“可以了……”陆晴迷迷糊糊, 眸子里都是迷离的水光,密闭的暗室里,昏暗的大脑中, 她已经完全没有了时间观念。
已经过去了多久?
一定很久吧, 她的身上那么烫,唇角那么酸,颈侧那么疼。
一盏茶?还是半个时辰?还是已经一个时辰?
“不要了。”陆晴拽着他的衣角,软着声音撒娇, “我们该走了,得回去了。”
苏白璟微微松开扣在她后颈上的手,视线一寸寸在陆晴脸颊上扫过。
她一掌巴掌大的小脸沁满了粉红, 殷红的唇瓣上都是晶亮的水渍, 琉璃似的眼睛里满溢着迷离的水光。
他一口气吃掉了半颗石榴,口腔里都是清新的甜意。
可是怎么够呢?一点清水落入饥饿之人的腹中, 不仅不能缓解饥饿, 只会唤起更加昂扬的食欲。
苏白璟伸出手指, 扣在她揪着自己衣角的白皙手指上, 一根一根掰下来。
她的手没什么力气,像勾着他手指的小兽,轻而易举被他拂落。
“没事的。”苏白璟安抚般的在她脸上轻蹭,轻声哄着她, “还没多久……”
他轻轻舔着她的脸颊,牙齿在她脸颊上轻蹭,将她喉咙间溢出的不满而呜咽通通吞咽进去。
苏白璟手指蹭到她眉心的花钿上,大红色的桃花纹路, 嵌在白皙光滑的皮肤上,像一簇火苗。
他微微眯了眯眼, 慢条斯理的品尝忽然暂时停住。
苏白璟指尖在她的花钿上轻轻按了两下,轻声问道:“有没有别的形状的花钿?”
陆晴点点头又摇摇头,声音都带了点难耐的哭腔:“有……在房间里……”
苏白璟怎么突然开口问她的花钿?
是觉得她这枚桃花状的花钿不好看吗?
这可是她特意精挑细选的,和苏白璟的眼眸最像的一枚桃花状花钿。
要是平时,她肯定要开始生气了。
但现在,陆晴一点也顾不上,她甚至巴不得苏白璟赶紧松开她,带着她回到房间里换一枚花钿。
陆晴的眸子里带了点殷切,她吸了吸鼻子:“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回去换一个吧?”
苏白璟轻轻地笑,笑声夹杂着不可言说的低沉欲望,不像往常那样清亮温和,依然好听迷人。
他低头,惩罚似的叼起她脖颈上细嫩的肉,轻轻咬了一口。
她现在一丁点刺激都受不得,顿时浑身轻抖,软在他怀里。
失败了……陆晴想,他又要开始用他纤长有力的手指触摸她的肌肤,又要开始用他柔软的唇瓣亲吻她的脸颊。
然而出乎意料的,苏白璟并未继续下去,忽然抬起了头。
“储物袋里有妆笔吗?”
陆晴怔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有画笔吗?”
她又不爱画画,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没有。”
苏白璟低低叹息一声,一手将她捞住,站稳身形。
陆晴双眸一亮,望向那道通往库房的阶梯。
终于……要离开了吗?
确实如此,苏白璟半抱着她一步步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踏上楼梯,离开暗室,很快到达外库房。
和暗室不同,外库房沐浴在阳光之下,整间房屋透亮。
他们从昏暗的暗室走上来,就好像从万分隐秘的地方来到了阳光之下。
陆晴像重回水中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呼吸,迫不及待抓着他的手腕试图往房门的方向走:“我们快回去吧!已经待了很久了。”
苏白璟没动。
不仅没动,还就着她抓他的力道轻轻用力,将陆晴一把拽了回来,拽进怀里。
他从她身后环抱着她,抬手从旁边的博古架上抽了一支符笔。
苏白璟并未刻意记入库房的布置,但他天性聪颖,过目不忘,只略略扫了一眼就记住了这支符笔。
这支符笔是相龙兽的骨骼所制,通体浸着象牙般的光泽,是一支不折不扣的高阶符笔。
然而陆家并没有符文师,这支符笔无处可用,就被丢进了库房里。
陆晴瞪大了眼睛,大概明白了苏白璟的打算:“可是……就算这个可以代替妆笔,这里也没有胭脂或者颜料呀。”
苏白璟手心翻转,一只雕花小方盒出现在他掌心。
他打开方盒,里面竟然是殷红如血的正红色液体。
陆晴:“……这是什么?”
“红檀树的汁液。”
红檀树的汁液确实是鲜红色的,某些高品质的妆粉里,常常就会添加这样一味红檀汁。
陆晴有点明白了苏白璟的打算。
“你不会要用这个给我画花钿吧?”
她来了点兴趣:“你会画画?”
陆晴从小就是个画痴,不,应该说她琴棋书画无一通晓。
画老虎能画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