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在京都以及大雍各城风靡的玻璃制品,萧芜的呼吸急促了几分。而除了如意坊和慎独轩外,去年开始京都还流行起了玻璃瓶装的香水。
若玻璃瓶是夏王的,那那些天价香水是否也是夏王的?
萧芜呼吸不禁急促了几分,若他的猜想都是对的,那夏王还真的有不要军粮的底气。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他家的产业就显得犹如萤火了。
日后怕是拿出来当嫁妆,都有些不够看啊。
萧芜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下,随后又拉回了注意力,开口道:“臣以为军粮的事可以暂时搁置,毕竟国库这两年也不充盈,想来夏王殿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萧芜从国库入手,明着为承安帝考虑,实则却是为了后半句。
“只是若出兵蜀地,咱们既不出钱也不出人出力,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此前吕将军被羁押回京,原先攻打蜀地的那些兵目前还是由副将统率,不若就将那些兵交由夏王指挥,但前提条件是这些兵的粮草及军饷,也得由夏王负责。
陛下以为如何?”
户部尚书杜昌明本就与萧芜关系匪浅,此刻听闻夏王的军粮不需要他准备,连原来吕将军那支军的军粮军饷也不需要户部支付,哪里会不同意?
他当即表示此法甚好,顺便还哭了一波穷,给承安帝又上了一波压力。
武将这两年多被拉出去打仗了,朝堂上品级高的武将几乎没有。
一帮文臣自然不会想得那么周到。例如,对于户部来说,只要不用他们掏钱,那一切都好说。
承安帝接连受到打击,那么多的儿子出众且没有反叛的,也就只剩云舒了。他看着云舒的信件,以及朝臣们的话语,最终点头应下。
将原来攻打蜀地的三万兵马全部交由了云舒,同时他还下令,让位于北边的萧谨行也一同南下,合两军之力尽快收复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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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之下,云舒正戴着墨镜躺在太阳伞下的躺椅上。
他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等着人将盐湖边上晒好的盐收集起来。
这样的盐还是粗盐,需要制成如西州一般的精盐,还需要另外的工序。
云舒正困得快睡着的时候,曹诚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大喊道:“殿下,京都来旨意了,说是咱们要扩军了!”
云舒当即坐起,将墨镜拉低到鼻间,一双黝黑的眸子从墨镜上方看过来。
“多少人?”
曹诚笑得见牙不见眼,“三万!”
云舒将墨镜重新推回去,从躺椅上起身,掸了掸衣摆。
看来丁嘉禾那边的事都办成了。
他对蜀地是没什么兴趣,但是他对扩军非常感兴趣。
京中来传信的,是兵部左侍郎秦列。原先的兵部尚书以及侍郎因原州劫军粮一事被撸了官职,流放千里之外。
后来京中动荡,各处官职变动频繁,单兵部侍郎这个位置就在短短两年间,换了四波人。而兵部左侍郎秦列也不过刚上任不到一月,还是在太子云佑犯事后才被提拔上来的。
算是少有的没有什么背景后台的官员,也正是因为此,他才会被派来给云舒送任命书。
宁州作为曾经瓦耶的都城,秦列也是有所耳闻的,知道这里的百姓穷苦,然而到了这里之后,秦列却发现这里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而他也彻底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路上那些一边跑一边冒烟的庞然大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它们能够自己跑起来?
还有听百姓们说现在回去睡觉,晚上要值夜班。难道普通百姓也如他们这些官员一般,需要去当值了吗?
而且百姓们白天睡觉,岂不是耽误了农活?
云舒回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秦列在拉着万俟居问东问西。而万俟居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他单知道他们坐的车叫什么,哪里知道车是如何跑起来的,根本解释不了秦列问的一系列问题。
云舒大步进来,笑呵呵解释道:“你说的庞然大物叫卡车,这些车是出城运货的。”
运的便是开采回来的石油原油。
“百姓们在纺织厂、化肥厂等处干活,便是叫上班,有时候需要值晚班。”
宁州这边虽然没有种棉花,但是有一半的百姓是牧民,养了许多的牛羊。而这边的纺织厂,织的便是羊毛制品以及麻布。
除此之外,宁州还学着西州的制度开办了学校,虽规模不如西州的大,但到底开始重视起了教育的问题。
不仅仅是宁州,只要是划入西州府的城池,云舒都会令人在那里开办起工厂和学校,拉动生产力和教育。
除了工业之外,农业方面也在进步。更方便实用的农具、更加优良的种子,都会陆续送来。西州农学院的教授和学生,还会结合当地的情况,研究出更加科学的种植方法。
秦列转头就见到一身贵气的青年从门外进来,言谈举止从容淡定,笑容更是让人如沐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