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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郎又和无一郎吵架了。
因为无一郎在砍柴时,不知道从哪里捡到一只小猫,抱在怀里说要养。
有一郎气得当场就把那猫丢了。
开什么玩笑?!他们都快要吃不起饭了,还要养猫?
目睹小猫被丢走的无一郎,眼泪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起初,有一郎没把无一郎的小脾气当回事。
但渐渐地发现,这次的严重程度不同以往。
自从爸爸妈妈去世之后,他们兄弟二人时常会发生口角。
之前再严重的吵架,也只是无一郎闷闷地不说话,委屈巴巴地跟在有一郎身后默默砍柴。
可这次不一样——
昨天骂完无一郎后,那孩子生了很大的气,没有吃晚饭,一早就偷偷背着柴担出门了。
有一郎去他们常去的林子砍柴,但没有发现弟弟的影子。
直至日上三竿,他心不在焉地砍完柴回来,无一郎也没有回来。
有一郎心中很无奈。
都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了……还有心情去管无关紧要的东西。
一边在心里斥责这个不省心的弟弟,一边熟练地烧火煮饭。
灶台发出滋滋的响声时,有一郎踮起脚取下悬在房梁上的熏肉,切了两片扔进锅内焖煮。
不过这片山林他们从小就熟悉,也不存在什么让人丧命的危险情况。
耳侧却无端响起下山卖柴时,住在山脚猎人的忠告——
最近深山里好像来了一个吃人的野兽,已经有好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被吃掉了。
有一郎仿佛看到眼前已经溅起朦胧的血雾,自己的弟弟正被吃人的野兽摁在地面撕咬。
这个场景,与爸妈去世的样子重合了。
该不会,该不会——?!
还在炉肚中跳跃的火苗熄灭,有一郎提起角落里的斧头,准备进深山里找一找。
也就在此即将推开门时,院落内响起他熟悉的脚步声。
——无一郎回来了。
“哥哥,你在家里吗?”他在院子里大声喊。
已经变得汗津津的五指展开,光滑的斧柄从他的手心滑落,任由它坠落,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有一郎紧锁的眉头展开,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哈?你还知道回来?砍柴砍那么慢,还不如以后别回来了!”
“还有,以后不要想着再捡什么阿猫阿狗回来了,我们已经快吃不起饭了,养不了别的东西!”
有一郎一如既往地摆出以前的样子,毫不留情地训斥不省心的弟弟。
“哥哥,我今天没有捡小猫小狗回来……”门那边传来弱弱的声音。
“你放弃那种蠢得要死想法就好!”有一郎又把灶台的火点上,“快进来把柴卸了,然后赶紧过来吃饭!”
门那边又没了声响。
“怎么不进来?你在心虚什么?”
先前对弟弟的担忧和不安,全因没有回应而转变成愤怒。
有一郎眉头皱紧,极大力道地推开门。
然后一眼便看到自家院子银杏树下站着一个人。
银杏树枝一上一下浮动,树叶与风摩擦,沙沙作响。
站在树下的女孩脊背挺得笔直,腰肢纤细,裙摆随风舞动。
见到有一郎出来,女孩低垂淡蓝色眼眸,向他躬身致意。
“哥哥……”无一郎的小手无处安放,声音又弱了几分,“这个姐姐没地方可以去,所以我就带她回来了……”
有一郎:?
好小子。
不让你捡猫捡狗,所以就捡个人回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我是一个很害怕寂寞的鸽子,如果没人搭理我真的会跑掉的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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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有一郎简直要被气得半死。
爸妈去世后留下的银钱本来就不多,堪堪让他们兄弟两人熬过这个冬天。
他们家本就是普通的樵夫,能留给他们的钱有多少?
现在余钱不剩多少,还得靠每日进山砍柴才能勉强维持生计。
况且现在临近夏日,卖柴根本卖不出几个钱,他们兄弟俩收支持平,偶尔还要倒贴钱,根本攒不出过冬的钱。
若是再这样下去,连过冬买棉服的钱都拿不出来。
更别说再添上一个白吃干饭的人了!
“她有没有地方去,关你什么事?”有一郎双手叉腰,完全不给外人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