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正在跟门口守卫和两个警察争执,一个男人说:“你们警方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不给我们一个说法?”
“不行,我要见你们领导,我就想问问,你们是不是看姚老板家大业大,得罪不起,就不想管这个案子了?”
另一个人说:“我看姚老板家的大公子进去了,还洋洋得意的,根本没把咱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怎么啊,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随便杀人啦?……”
他这番话说完,其他人也跟着质问警方,求警方给他们一个说法,穿着白衣的殷红什么都没说,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哭,看上去眼睛有些肿。
林落所坐的车就停在靠近支队大院这一侧,离这一伙人不过四五米远,从她们这边的方向,刚好能看到殷红的大半张脸。
顾慈一心二用,一边听着这些人之间的交谈,一边盯着殷红的脸。
这些人虽然一直在闹,但警察态度还不错,表现得很有耐心,反复告诉他们,案件还在调查中,一有消息就会通知他们的。
而这些人除了质问,也没别的办法,不经允许也进不去,又怕真把警察惹怒了,这才又抱怨和指责了几句,离开了大院门口。
等这些人走后,林落才看了眼顾慈。
“师父,据我观察,死者妻子殷红并不是真的悲伤。真的伤心不是这种表情,相反,我从她的表现中,看出的是紧张和焦虑,她在悄悄观察警察的反应。”
“她紧张什么?焦虑什么?又在观察什么?这是不正常的。”
姚星其实也看出来一些,听到顾慈也这么说,便道:“说不定今天这一场闹剧跟她有关系,或许,她想通过这场闹剧,将矛盾引向开发商,让更多的人认为这个案子就是开发商派人干的。”
“这年头,开发商为了顺利拿地,确实干了不少天怒人怨的事,有些开发商手底下养着一帮打手,遇到不配合的业主,能半夜开着铲车把人房子给扒了。所以,普通业主怀疑这个案子是开发商让人办的,再正常不过了。”
“虽然说开发商现在还不能排除,但我觉得更大的可能是祸水东引。死者这个媳妇,可能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林落点头,认可了他们俩的想法。
但她想的则是另一个问题,“刚才闹得最欢的几个人你们还记得他们的脸吗?一会儿找洮河市的人帮忙查一下,看看这些人是否真的都是业主,就算是业主,只要有煽风点火的迹象就要重点查。”
“不是业主,更要查。”
几个人忙着讨论刚才的事情,车子就在大院门口,并没有急着联系洮河市局支队的人。
聊完之后,林落正打算让门卫通知下,这时那两位刑警已经从大院里走了出来。
他们刚才就注意到这辆车了,看这车停在院外不走,俩人出来,先看了下车牌,认出这车是江宁的,便猜出了车上人的身份。
这时车门刚好打开,徐亦扬先下了车。
两位刑警得知林落等人的身份,立刻打电话通知支队长。
几分钟后,支队长亲自出来,将林落等人迎了进去。
林落四前年曾经跟洮河市公安部门的人合作过,不过四年过去了,市局支队的人换了不少,现在的支队长姓葛,她没见过。
寒暄过后,葛支队便问道:“刚才门口那些闹事的人,你们都见到了吧?”
林落点头:“嗯,本来想直接联系葛支队的。正好碰上有人闹事,就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葛支队淡淡笑了下:“让你们见笑了,这个案子一直没破,外面传言不少。这伙人来支队闹事,已经是第二回了。这么多人一起过来,咱们态度也不好过于强硬,以免扩大矛盾。”
“现在老百姓都在说,我们支队的人怕开发商,不敢给老百姓做主啊。”
说到这里,他摇摇头,看似很无奈。
林落从中捕捉到了一些信息,便问道:“葛支队您认为这个案子谁的嫌疑更大些?”
葛支队与手下几个组长对视几眼,然后他直接跟林落说:“我们认为,殷红的嫌疑更大。死者家的门锁未受破坏,外人无法经由非正常渠道进入死者家。”
“再说,这种开发商就算想对付拆迁户,也很少见用这种手段的,因为没必要。开发商主要目的是让人腾房,接受拆迁条件,要达到这个目的,多见的是恐吓或打砸,更为严重的是半夜直接扒房。”
“但是,用氰||化||物来下毒,毒死业主,这种手段对于开发商来说还真不太常见。”
“我觉得熟人动手的可能性还是要大一些,你觉得呢?”
林落毫不迟疑地点了下头:“葛支队,我们这边,也认为死者家属嫌疑较大。”
葛支队得到了林落的认同,略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说:“想是这么想的,但我这边没找到有力的证据。”
“你也知道,现在重证据轻口供。如果没证据,就算凶手招供了,到法庭上也会随时翻供的。一旦翻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