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耗尽了成默所有的精气神,他不由自主的瘫倒在了谢旻韫的身上。
谢旻韫立刻搀扶着像是残废的成默进了房间,同时反手轻轻的将房门关上。接着她再次将成默横抱了起来,走向了窗户边。
此时楼下全是警笛声,“砰、砰、砰”砸门的声音也从走廊里传了过来。谢旻韫站在窗户的一侧探头朝着楼下扫了一眼,马路两侧全是亮着警灯的警车,还有荷枪实弹的警察。
“没看见井盖。”
“按道理来说,这里离地下墓场不远,所以这条路下面肯定有下水道。”成默有气无力的说,刚才开锁已经耗空了他的力气,现在说话都像在透支生命。
“那是在左边人行道下面,还是在右边人行道下面,又或者是在马路的下面?”谢旻韫问。
成默闭上了眼睛,像是快要睡着了般低声说:“我记得文艺复兴到法兰西大革命时期,法兰西的都是以块石铺成的路面向中间倾斜,雨水可以流入下水道……所以你首先得看看路是不是朝中间倾斜的……”
尽管脚步声和砸门的声音越来越近,谢旻韫和成默都没有多害怕,两个人的表情虽然不一样,但都很冷静。
谢旻韫看着将头靠在她肩膀上的成默笑了一下说:“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之后拿破仑一世修建的下水道都有拱顶和入口,和现在的下水道已经非常相近,雨果曾经都写过《悲惨世界》中写过巴黎的下水道,所以一般来说入口在人行道,但下水道却是在马路下面……”
这时破门声和震的楼都在颤抖的脚步声已经就在耳旁,成默低声呢喃道:“可惜现在问拿破仑七世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希望雨果没有乱写……”
阿斯加德与智慧之书(7)
斯特恩·金按下“野兽”的防弹车窗,将手中的麦当劳纸袋子卷成一团随意的朝街边扔了过去,接着他吸吮了一下油乎乎的中指和拇指,刚准备在自己的衣服擦两下,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身,擦在了坐在隔座的西园寺红丸身上。
西园寺红丸微笑着注视着斯特恩·金在他的白色外套上擦下浅浅的棕色油渍,淡淡的说道:“领事阁下,似乎你输了……”
“不,你没看见我的手下还在努力的工作吗?相信我,他们插翅难飞……”斯特恩·金舔了舔嘴唇,表情像是在回望刚才的汉堡,一脸的意犹未尽。
西园寺红丸看了一眼不远处白色的四层楼宇,摇了摇头说:“他们已经离开了,如果他们还没有走,早就该激活载体做最后的挣扎,但您看,现在这里还很平静……”
“也许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激活载体,就已经被我们的电击枪击中晕了过去。”斯特恩·金摊了下手说。
西园寺红丸轻笑了一声,推开车门直接下了车。
“你去哪里?”斯特恩·金不解的问道。
“我去看看他们刚才为什么在卖旧书的仓库停留了那么久。”西园寺红丸头也不回的说。
“等下直接问他们不就好了?”斯特恩·金不以为意的大声说。
这时坐在野兽的前面的助手回头说道:“领事,鸢尾花的天选者和太极龙的天选者都过来了,外围的行动小组问怎么办,拦还是不拦……”
斯特恩·金下意识的抬起手腕想要打开乌洛波洛斯上的三维地图,然而低头只看见空荡荡的手腕,他低声恶狠狠的骂了句:“见鬼!”随后拿起了手边的对讲机,“山鹰,抓到人没有。”
隔了须臾,对讲机先是传来嘈杂的电流声,接着是低沉的声音:“目前没有发现目标人物,正在搜索中。”
“楼就只有这么大,两个没有激活载体的天选者而已,你们全是废物吗?”斯特恩·金有些愤怒的说。
“我们在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里发现了血迹,对方应该中枪了,但是找不到人……我们怀疑目标使用了非常规的逃跑的方式。”
“再给你三分钟,找不到就撤退。”他抬头凝望着三楼,隔了须臾拿起对讲机低声说,“撤退的时候记得弄点血样走。”
……
谢旻韫背着成默走在巴黎十四区的下水道中,冬季晴好的日子里,像是子弹头横切面的管道里只有浅浅的一摊的水,颇大的下水道可供一辆小货车通行,在他们的头顶除了连绵不绝的节能灯之外还铺设了密密麻麻的管线,有些粗有些细上面涂着黑色的绝缘沥青,很有末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