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参加县试。
考前训练必不可少,而韩榆再过两日便要走马上任。
届时府衙事务繁忙,怕是无暇顾及邈邈这个大侄儿。
有两个叔叔做榜样,邈邈读书非常用功,想来考个童生功名不成问题。
韩榆放下批阅好的四书题,拍了拍邈邈的头顶:“好好考,小叔给你准备了礼物。”
邈邈眼睛亮晶晶的,嗯嗯点头。
韩榆收回手,随口夸了句:“乖。”
邈邈激动得脸蛋红红,这引起了一旁观观的强烈不满。
他在椅子上左摇右晃,拽着韩榆的衣袖直哼哼:“小叔,我也要。”
“好好好。”韩榆耐心应着,也摸了摸观观,“乖。”
小家伙立刻被哄好了。
唉,真是甜蜜的烦恼。
两日后,上一任孔府尹告老还乡,韩榆正式上任。
刚及冠不久的青年人生得脸嫩,逢人三分笑,上到府丞下到知事皆是如此。
久而久之,就有人不安分起来。
以府丞为首的某些官员,办差推三阻四,虎头蛇尾,直接导致办事效率大大降低,很多时候还需要韩榆这个府尹给他们擦屁股。
面对下属的作死试探,韩榆的态度始终不温不火。
这让府丞等人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屈极了。
就在这时,城北发生一桩灭门惨案。
凶手残忍杀害洪家十八口,盗走洪家所有值钱的东西,临走前还放了一把火,毁尸灭迹。
左邻右舍被冲天火光惊醒,发现洪家人都死光了,
吓得魂飞魄散,天一亮就来官府报案了。
灭门案情节严重,处理不当极有可能引起百姓恐慌。
府丞经过深思熟虑,把案子上报给韩榆。
韩榆听闻消息,立刻带着人去了城北洪家。
火势太大,洪宅内随处可见焦黑的痕迹。
洪家十八口是在饭厅被人发现的,地面并无拖拽痕迹,可见饭厅便是第一现场。
尸体早已送去义庄安置,唯有满地的血和混着殷红的酒菜昭示着“残忍”二字。
韩榆见惯了鲜血,上前查看亦能面不改色,还不忘吩咐府丞拿上部分酒菜取证。
——仵作的验尸结果还没出来,但韩榆根据经验,凝固多时的血迹颜色略暗,非正常形态,并不排除毒杀的可能性。
若是毒杀,便是一场有预谋的灭门。
随同韩榆来洪家的府城等人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吓得两条腿直哆嗦,远远站着不敢上前。
韩榆叫了人,却半天没个动静,面无表情回头:“管大人。”
冷厉的目光冻得府丞一个激灵,硬着头皮上前,百般不情愿地做事。
韩榆又带人四处走了一遍,断言道:“凶手是翻墙进来的。”
府丞低头闻了闻手指上的血腥味,胃里翻涌,强迫自己咽下呕吐感,忍不住拆台道:“大人如何判断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