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彦玉笑道:“等陛下銮驾到来之后,才会有锣鼓奏乐。”
只是随口一说的夏川萂:“那感情好。”
王衡也凑上来笑道:“幸好这酒楼包厢我家提前半个月就包下来了,要不然这京中权贵这么多,可不一定有这样的巧宗。”
乔彦玉道:“这里位置还是有些偏了,我姐夫的包厢就在隔壁不远处,那里位置正,不如咱们去那里看,等无双公子经过的时候,也能看的清楚些?”
王衡去看夏川萂她们,夏川萂笑着拒绝道:“三皇子妃那里定是贵女云集,我等都是民女,去了恐怕会惊扰诸位贵人。”
王衡笑道:“就是,那边视野是好,却不一定能轮的上咱们看,不如在这里,这窗子就是咱们的,咱们想怎么看怎么看。”
打着将夏川萂介绍给三皇子妃认识的主意的乔彦玉脸色有些僵,对夏川萂讪讪道:“是我考虑不周了。”
夏川萂固然是一家之主,但能让一个少女做家主的人家能是什么样的大家族?跟围绕在皇子妃身边的贵女们比起来,夏川萂身份却有不足。
乔彦玉只想介绍夏川萂给姐姐认识,却是没想过这一茬,的确是他考虑不周了。
夏川萂笑道:“我就这么一说,你别在意就好。”
王衡说话有些打乔彦玉的脸了,希望乔彦玉别往心里去。
范思墨拧了下王衡的腰部痒痒肉,王衡故意做出疼的龇牙咧嘴的模样讨饶,顺势将这茬给揭过去。
果真就像乔彦玉说的那般,等皇帝銮驾到来,礼乐齐奏,锣鼓宣天,銮驾后面跟着文武百官,浩浩荡荡的朝城门口而去。
城门口的迎接仪式自是严肃庄重又感人,可惜夏川萂看不到了,不过,很快外头又重新喧嚣起来,原来是郭继业终于到了。
夏川萂几人来到窗前向下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人当先身披铠甲腰悬宝剑骑着高头大马在夹道百姓的欢呼声和鲜花中哒哒走来。
只见这位骑在高头大马上威武雄壮的年轻将军一身玄黑铠甲,红色衬里战袍随着马背的起伏微微晃动,晃动出将军身上唯一的亮色。
但比这红更亮眼的是他未戴盔甲裸露在外的无双面容。
他没有在这京中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们在高堂大室中养出来的白皙肌肤,没有软脂香膏蕴养出来的柔软皮囊,但他有北境戈壁上的风沙打磨出来的锋利棱角,有凄风苦雨都消磨不了的舒朗俊挺的眉眼,还有神态放松无意间流露出的狂放肆意。
即便褪去了如玫瑰绽放到盛极的美丽容颜,即便没有这刀劈斧凿的英俊棱角,这也是个一露面就能聚集万千目光的男人。
只是,这位魅力非凡英姿勃发的大将军目光一直在经过的人群和楼台店铺中逡巡,似乎在寻找什么?
夏川萂看着郭继业裸露在外的容颜,心里暗道一声,果然妖孽,之前见面的时候她怎么没发现这人越长越英俊了?
想着郭继业说过要等她的话,夏川萂眉头一挑,道:“将花篮给我。”
桃儿将手里提着的花篮递给夏川萂。
范思墨、金书、楚霜华她们手中都拈着一支鲜花,等会是要应景给将士们抛洒的,夏川萂手里也拈了一支栀子花,但她犹觉不够,干脆将整个花篮都抱在了怀里。
楚霜华见她如此,以为她小孩子心性看人家抛鲜花觉着好玩,就想多抛一些,就吩咐杏儿去外头再买一篮子鲜花来给夏川萂抛着玩。
收到一大篮子鲜花的夏川萂眉开眼笑:“好姐姐,还是你懂我。”
楚霜华:“你高兴就好。”其实这会我有些不大懂你了。
等郭继业骑马走到夏川萂这边窗下的时候,夏川萂探头朝外头喊了一声:“郭继业,看这里!”
其实夏川萂的叫喊声郭继业是听不到,但他似有所感,仰头朝这边看来,哗啦——
还没看到人影呢,就兜头淋了一场花雨。
看被五颜六色一篮子鲜花“打”个正着的郭继业狼狈中带着些许茫然,夏川萂见了不由拎着空篮子哈哈大笑起来。
郭继业的马停了下来,仰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探出窗口笑的猖狂至极的少女。
他一停下来,跟在他身后骑马的将士们也都停了下来,将士们整齐划一的停下来,顿时吸引了所有围观百姓们的注意力,俱都好奇的寻找停住的源头,这一传十十传百的,没一会,原本热闹非常的场面就慢慢安静下来。
金书察觉不对,忙扯扯还在笑的欢快的夏川萂,提醒她快撤。
夏川萂还有些不明所以呢,就将下面仰头看她的郭继业捡起一支芳香扑鼻的栀子花别在了自己鬓间
夏川萂倒抽一口凉气,顾不得“恶作剧”了,忙挥舞手臂提醒道:“快拿下来,丑死了”
当世时是流行男子簪花,还流行男子涂脂抹粉,衣饰面容装扮比女子还要讲究几分,但这也是要看搭配的。
你一个穿铁甲的大老爷们陡然在耳边别一朵粉白的栀子花,很不搭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