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正堂蔺祖和正在看账本,他并不是清正堂的东家,清正堂的东家在清平县,他只是下面的一个分铺的掌柜。
上面每月都会下来查账,他自己得再过一过目,若自己手中这个铺子经营得好,到时候就可以申请总铺把他调到县里去。
他从来都不担心清正堂会出什么岔子,它后面有那样一棵大树。
就算没有槐安药会,这清正堂也能安安稳稳的扎根在槐安镇这个地方,汲取这个地方的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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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情的走向总是发展的如此有趣离奇,两炷香后,这些养尊处优,一手遮天的人居然齐齐聚在衙署的牢中。
他们看到了县丞,也看到了县令陈擎苍。
几人不知发生了何事,暗中猜疑了一会儿。
蔺相和掸了掸自己的衣服,从容的走到牢门,对陈擎苍道:“陈县令,我是清正堂的掌柜,我们铺子是清平县清正楼的分铺。”
陈县令坐在旁边自顾自的看着手中的东西,上面记载着槐安药会这些年无法无天,挑战律法的证据。
蔺相和见陈县令不理他,又加重语气:“陈县令,你抓了我,也不告诉为什么,到时候我们总铺来要人,你们可不好交代。”
这时陈擎苍才抬头看向他冷笑道:“你难道不知道你们这个分铺已经被总铺抛弃了吗?”
蔺相和听见这话忙道:“不可能!你在骗我!”
陈擎苍笑道:“一只兔子伤了腿,腐烂发炎了,如果不断那腿,它就会因此而死去,反之,它如果断了那腿,它就能活,若是你,你该怎么选择?”
蔺相和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颓然委顿在地,呐呐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陈擎苍这句话释放的意思太多了,其他三人听完,瞬间慌乱。
这句话意味着陈擎苍已经与县城中的一些药铺交了手,而且那些药铺让步了,那些铺子都输了,他们这些药铺又要如何抗衡?
杨世祥冲到牢门前,猛烈摇晃牢门,大声道:“陈县令,您抓人总要有证据吧。”
陈擎苍拍了拍桌上的东西,道:“这不就是证据,诸位可要看一看,也好死心?”
说完,也不待他回复,陈擎苍便让衙役把手中的东西送到他们面前瞧。
杨世祥一看,那些东西赫然是账本!
在看见账本的那一刻,他顿时脸色苍白,手脚发颤。
贾轻宏业连忙跑过来。
岑擎苍道:“那里面没有你正康堂的,你们的在这里呢。”
说完,又指了指另一边,那边也放着一沓账本。
贾轻宏心惊肉跳,他冷笑道:“陈县令这些资料如此齐全,怕是早有准备吧?”
陈擎苍道:“不早也不晚,正好一两个月有余。”
贾轻宏不敢置信。
陈擎苍道:“你们以为槐安药会可以在槐安镇只手遮天,认为官府不会插手,无半分警惕之心,我们弄到这些资料,轻而易举!”
贾轻宏顿时脸色发白。
陈擎苍说完又看着旁边的县丞冷笑道:“槐安药会确实只手遮天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一旁县丞冷汗涔涔。
陈县令又看向贾轻宏他们,猛得一拍桌子:“但是天下没有长久的只手遮天,横行霸道!”
正在这时,衙役突然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赫然是苏墨!
杨世祥见到苏墨,不敢置信,喝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墨道:“我在这里并不奇怪吧,你们能在这里,还有我的一份力。”
杨世祥怒瞪着苏墨:“是你!”
“是我!”
正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顺和堂掌柜江成望走了过来,隔着牢门道:
“陈县令怕是不知道这槐安药会,槐安药会基本囊括了槐安镇所有的医馆药铺,他们也参与了其中,陈县令你抓得完所有的人吗?况且,你今日抓了我们,槐安镇所有的药铺都将同时关门,陈县令又该如何?”
江成旺说完定定的看着陈擎苍,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等着陈擎苍回答。
陈擎苍嗤笑一声,对着苏墨道:“苏墨,你来回答他这个问题。”
“是!”
苏墨对他笑,又把他的手反握在掌心
苏墨走上前,看着江城望他们道:
“再过片刻,我的五间药铺就将在镇上开张,你们的那些铺子就算全关了,又能如何?况且,你如何敢断定那些铺子会全部关闭?”
“你们倒了,自有我苏家药铺顶上,你以为你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但你们可知,陈县令已经发布了告示,只追究槐安药会里的重要之人的责任,余者不究!”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当你们不在一根绳子上的时候,他们还会为你们与官府玉石俱焚吗?”
苏墨这话刚说完,牢中四人似耗尽了全身力气,战战不言。
苏墨又道:“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