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那所谓的“虫神造物”,还是妈妈口中“意识碎片做过的事情”,而唯一能够告诉他们答案的虫母,又在三天前变成了这般幼卵的形态。
不管当前虫族是否存在急需忙碌的工作,都将一律后延,全部安排以妈妈的身体状态为主。
至于他们的那点儿对意识碎片的好奇,少到可怜,身处事件现场的时候还能抠抠搜搜地给出半分在意,等过了场合转头就忘,毕竟在虫群眼中,这世上不会再有任何东西能重要得过妈妈。
——妈妈都变成幼卵了,你还有工夫在意那虫屁不通的意识碎片?是不是不爱妈妈!
……本以为就算无法抹杀阿舍尔的存在,但也能在虫群和虫母之间种下怀疑和隔阂,让他们日渐分崩离析的意识碎片怎么都没想到,他嫉妒又在意、抓作为把柄的东西,在这一任的虫群眼中不值一提,甚至抵不过一颗宇宙里的尘埃。
意识碎片:死不瞑目jpg
没了意识碎片的扰乱,虫群们压根儿不会在意那茬事儿,他们甚至在腿还软着直不起来的当天,就已经开始安排照顾幼卵的时间日程表了——
努力保持闭嘴的虫群只安静了片刻。
乌云压着气音轻咳一声,“马上就到我的单独照顾时间了。”
“单独照顾”四个字眼被金发碧眼的乌云咬得格外重,他轻飘飘看过其他几位围在饲育箱周围的虫群,慢条斯理地直起身体,拿了旁边的遮光的盖布,猛然将饲育箱挡在了下面。
迦勒:“你……”
“遵守规定。”乌云挑眉,指了指贴在门板上的时间安排表,“你们看望的十分钟时间已经到了,现在轮到我照顾陪伴妈妈了。”
这一回,被着重咬字的是“照顾”和“陪伴”。
迦勒有些烦躁地咬了咬腮帮子,眉眼间满是不服气,但又因为规定而不得不让步。
乌云之前排班的是伽德。
这位一贯细心温和的雄性虫族面对照顾任务的交接,满脸都是不舍,但到底还是忍住情绪,轻声交代道:
“……照顾妈妈的时候你要小心,轻手轻脚;虫卵上裂缝的位置会痒,如果妈妈蹭着了,你记得帮妈妈挠一挠,但是一定要控制好力道。”
“营养液一小时滴一次,这个有闹钟,但是你最好在闹钟响前的那一秒按掉,不然会影响妈妈的睡眠质量,幼卵状态下的妈妈休息不好是会发脾气的。”
“还有,要是运气好的话,妈妈中途可能会醒来……那个时候妈妈会比较活跃,会乱动,你一定要看好妈妈,千万别摔着妈妈了。”
一向耐心不多、脾气很差的乌云难得安安静静,顺从地听着伽德的叮嘱,甚至还会在对方说话的空隙里提问——
“营养液就够吗?妈妈会不会想吃点儿别的?妈妈会想上厕所吗?”
“不会?那憋坏妈妈怎么办?”
“等妈妈醒来我说话他能听到吗?会给我回应吗?用不用我带妈妈四处转转?”
……
等伽德事无巨细地交代了一遍,乌云又详详细细地询问过一遍后,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白捡二十分钟围观的虫群终于在恋恋不舍中,被乌云冷漠又无情地赶了出去。
嗒。
门被关上了。
还被上了锁。
站在门口的旦尔塔沉着张脸,“……防贼呢?”
“也差不多。”歌利亚揉了揉眉心,“昨晚上,也不知道是谁偷偷过来,想把妈妈藏到自己的床上。”
迦勒心虚,“我那不是希望妈妈早点从幼卵里出来吗?孵蛋听说过吗?都是卵生生物,多在我床上待几天,用我的腹肌暖一暖,说不准现在妈妈已经破卵出来了!”
“呵,”歌利亚冷笑,“我怕你半夜翻身把妈妈压着。”
“……怎么可能啊!”
另一边抱着手臂的伽玛小声嘟囔道:“要真能用腹肌孵妈妈,我估计连眼睛都忍不住眨一下。”
他会想把妈妈破卵而出的那一幕,深深刻印在大脑里,变成可以独自享有的珍贵回忆。
“是啊,真到了那个时候,谁舍得闭眼?”塞克拉揉了揉脑袋,“好烦,怎么还没轮到我!”
早就把日程表背得滚瓜烂熟的歌利亚:“今晚就该你了。”
“……先留乌云照看的吧,我们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盯着门板的旦尔塔眉眼冷凝,似乎只要离开了虫母的视线,祂就会如顽石一般冷硬,不见分毫柔情。
“那几个孩子还在叫着见妈妈呢。”伽斓有些头疼。
和冰人族首领安排见面的那天,五个白发子嗣被阿舍尔支开去熟悉战舰,谁能想到等他们熟悉完回来,虫母却不见了。
为了防止意外,同时也出于虫群们的一点儿小心思,他们并不曾将虫母变成幼卵的事实说出去,而是在白发子嗣面前隐瞒了这个真相。
——白发子嗣们单独占有了属于妈妈的六百多年时间,而雄性虫族们只是想让幼卵状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