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至少也要到周六晚上,等沈从殊从程守言家里回来了,他俩才能见着面。
沈从殊说起程守言时,宋樾便问了她:“程守言是谁?”
沈从殊不知道晚上和程守言在走廊遇见时,有被宋樾看见,回答说:“是我今晚见的客户。”
宋樾对程守言印象极为深刻,是与他完全不同的类型,成熟稳重又多金的大叔,现在又不少的女孩子都会喜欢。
宋樾危机感颇深。
出于一个男人的直觉,程守言看沈从殊的眼神,绝对不清白。
“他单身?”
垂下眸子,掩下眼眸之中那对沈从殊无法掩藏的独占欲。
宋樾又问。
有时候,真的很想将沈从殊藏起来,她太耀眼了,像是浑身散发着光芒,招引一堆的狂蜂浪蝶。
宋樾连一个没有见过面的客户的醋都吃,沈从殊感觉好笑。但还是有问必答,说道:“是单身没错。”
宋樾吊着眼,双手环胸,一副兴师问罪:“谁会陪你一起去?”
沈从殊:“……关明哲。”
行吧,今天晚上才和关明哲吵过,但还是不能因为和关明哲不和而爽了程总的约,她就是这么一个工作脑,感情的事都得为工作让道。只要能从程总手里旁敲侧击拿下工程,什么都好说。
见她说出关明哲名字的时候,宋樾明显脸色一变。
心叫不好,沈从殊忙安抚,将事情梳理以后,掰碎说给宋樾听:“这个程总,手握我们公司两个大单,一是云天集团那边的办公室装修,还有一个就是青水湾的度假村改造,他是我们公司和骏丰集团的牵头人。这两个单子,我们公司势必是要拿下,最近一段时间,吃饭送礼,做了不少工作,云天那边下周就要定下来。应程总邀请去他家里这件事,是去年就说过的了,今天晚上程总又再提,已经是不好拒绝。何况就只是吃两顿饭,看看狗,也没什么。在这时候,肯定是不能爽约不去的。”
这个程守言,宋樾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也是第一次听说,还不知道他原来还是沈从殊公司和骏丰集团林敬的牵头人。
这时候,宋樾回想起当时汤隋说的那些话。
骏丰集团那个单子,大概率沈从殊他们公司拿不到,装修公司里有关系户,林敬压根不会把这个工程给到沈从殊公司,只是看中沈从殊他们公司的设计能力,遛着他们把设计稿全做出来,后期的结果肯定是弃沈从殊公司不用,只留设计稿。
程守言把这么一个工程介绍给沈从殊他们,这么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好的。
只消片刻的时间,因沈从殊的话,宋樾已经产生了诸多联想,并猜测得八九不离十。
看向沈从殊,宋樾正色对她说道:“先不说云天那个工装工程,就说青水湾的那个项目,你们难道认为,只要将程守言的关系搞好,就能顺利拿下青水湾,顺利拿下骏丰?”
不能说得太直白,宋樾提醒:“他程守言是云天的人,说白了和骏丰之间,只是一个牵线人的关系,讨好了他,能有什么用?与其讨好他,还不如讨好骏丰。”
或者说,讨好他。
他在汤隋面前说一句,顶一百个程守言。
但沈从殊哪里知道他和骏丰的小汤总是什么关系,在她看来,宋樾顶多就是个学生,还是贫穷那一挂的,他没上过班,就算是曾经到恒扬实习,可他又怎么会了解这些事情,对于这些工程项目之间还有人际关系之间的弯弯绕绕,他又怎么会懂呢?
现在看着宋樾,就只觉得宋樾一本正经和她讨论这件事,有点滑稽,甚至好笑。
沈从殊和颜悦色,对宋樾说道:
“宋樾,我承认你说的都是对的。你说的这些,我们也都已经考虑过,综合考虑之下,从各方面来讲,我们都认为牢牢握住程守言,才是公司目前最好的选择。”
“宋樾,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专心读书,从a大顺利毕业,这些目前还不是你现在应该操心的问题。”沈从殊及时止住话题,她有强烈的直觉,再和宋樾继续谈下去,难免一场争执。
“睡觉了吧不说了,好困。”
沈从殊佯装困顿,打一个哈欠,不想再聊。
宋樾说的确实都没错,但他却将一切想得太完美。如果他们能讨好骏丰,又怎么可能不去讨好?但林敬那边除了公事交流之外,不接受任何吃饭邀约,不收礼不私联。公司这边想得到骏丰那边的信息,只能通过程守言。
沈从殊不想与宋樾争执这个问题,才想及时止住这个话题。
宋樾却从沈从殊的话语和态度间,感受到了她对他的年龄的轻慢。
一直以来,宋樾都明白,他和沈从殊最大的差距在哪里,也努力去淡化弥补。就算今天被关明哲指着说只是还在读书的小屁孩,和沈从殊根本不配。但只要沈从殊不在意,他就能做到云淡风轻。
但现在,沈从殊不经意轻慢的态度,却像是一根刺,扎进宋樾心坎。
“给你们牵线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