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有人亲眼看到了,而且那个人的妹妹就地下室第一间囚室里的女人,你说过,她是你身边的侍女,这样,你还能瞒得住吗?”
“原来是这样。”赫连遥真冷笑一声,“我会杀了他的,那个人,他没有机会将他看到的说出去。”
“你杀不了他。”江寒酥斩钉截铁道。
“你觉得你口中的单将军,是愿意跟着你这样喜怒不定、杀人如麻、名声败坏的人谋反,还是愿意辅佐仁善的世子名正言顺的继承王位。”
“你说什么?”赫连遥真忽然感到一阵恐惧袭上心头,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
然而此事已无需他思考,恰在此时,门口传来吵嚷之声。
“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世子也敢拦。”赫连遥真冲着门口的玄羽卫吼道。
被斥责的玄羽卫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是他要求严守此地,任何人不得出入的,现在又变了说法,但他也只能一边赔罪一边把世子和单将军请进去。
赫连遥真看着单将军,他不敢相信这人真的背叛了他。
“阿遥,不要再错下去了,认罪服法吧。”赫连清霂劝道。
“你们……”赫连遥真的视线扫过赫连清霂、江寒酥、单将军,“你们都是一伙的,只有我是一个人,我从来都是一个人。”
他狂笑起来,突然夺过旁边一名玄羽卫的佩剑,在众人大惊失色的目光中举剑架上脖子,毫不犹豫地划下去。
然而下一瞬,他就被闪现至他跟前的江寒酥踹倒在地,长剑甩落在地上,鲜血从尚浅的伤口中渗出来,染红了白皙的脖颈。
“地下室里还有人需要你的解药,至于你要付出何等代价,自有你们的律法决定。”江寒酥看着倒在地下,满脸泪水,愤恨地看着自己的赫连遥真,沉声道。
江寒酥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赫连清霂,见他看着赫连遥真一脸欲言又止的懊悔模样,便代为指使道:“将七王子押下去,好生看管,切不可让他再寻短见。”
“世子?”江寒酥轻声请示道。
“嗯,照办吧。”赫连清霂点头同意。
江寒酥转身开启地下室的机关,率先走了下去。
单将军带领下属紧随其后,准备对地下室里的人施救。
婉儿见江寒酥下来了,想上前招呼一声,然而江寒酥直接从她面前快速地走过去了,没有半点要停留的意思。
江寒酥走进走廊尽头赫连遥真的那间房,在里面翻找起来。
方才冷静的面目已不复存在,他冷厉俊美的脸上满是不耐。
“你在找什么?”随后而来的赫连清霂关心地问道。
江寒酥一边找一边回道:“一支玉簪,您救我那天,玉簪就在七王子手里,我猜他不会随身带着。”
“我让人帮你找。”
江寒酥停下手中的动作,面对赫连清霂,“谢世子,不过既然这里的事已经尘埃落定,我想尽快回去,当初我向您暗示过我的身份,您同意借我之力破琉琼困局时,便等同于接受了晟璟的帮助,来日您承袭了王位,还请记得。”
赫连清霂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还真直白。”
“和世子这样品德高尚的人讲话,何须拐弯抹角。”江寒酥真心道。
“阿七,那……”赫连清霂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说道:“你愿意留下来吗?我很欣赏你,你很聪明,武功又厉害,可说是有将帅之才,你若愿意……”
“谢世子厚爱。”江寒酥打断了赫连清霂的话,拒绝道:“我此生只愿侍奉晟璟的太子殿下。”
赫连清霂被他眼中赤诚的决心震住了,曾经也有人这样注视着他。
他不敢再看,低头间,余光瞥见被江寒酥随手放在一旁的“断邪镇恶刀”。
江寒酥有所察觉,走过去,拾起刀,双手呈给赫连清霂,“如此珍贵之物,现交还世子。”
赫连清霂本意是想将这把刀赠予江寒酥的,现在,他伸手接过,只道:“也算是让他看到这一天了。”
江寒酥见他有些失落,心有不忍地劝道:“世子应该振作精神,七王子之事还遗有后患,想要重拾民间对王室的信任并不容易,但我相信以世子之才定能让此事有一个圆满的结果。”
“我会的,谢谢你,阿七。”赫连清霂的笑容和初见时一样温柔。
结束了和赫连清霂的交谈之后,江寒酥最终也没有找到那枚玉簪。
他向赫连清霂询问了秦湘的事,这才知道秦湘一年多以前就来了这里,所为的根本就不是助赫连清霂登上王位,她确确实实是个细作,因此赫连清霂并不打算就这样放秦湘回晟璟,需要晟璟再派人来交涉。
江寒酥当夜就去见了秦湘,他将这件事告诉了她,并表示自己天亮就会启程回去。
“真羡慕你。”秦湘哀怨道,她靠近江寒酥,抬头与他对视。
江寒酥突然侧过脸避开她的视线,伸手就将她治服住,她的双手被反剪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