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那力度之大!
见那婆子瑟瑟发抖,大夫人董氏冷哼一声,便径直走了进去。
等人走后,那婆子才擦擦额头的细汗。
也不知是自己心虚导致的汗流浃背还是天气给热的。
荣合堂的正屋之中,大夫人董氏和太医都在堂上站着。
而林相爷跟荣康郡主倒是坐在上首。
二人听完太医所禀之话,面色都不好看。
“实在是三少爷受伤太重,又是伤在头上,所以下官也无能为力了。还请相爷和郡主节哀。”
林相爷,万万没想到,闹腾这么一场,竟然会让自己的孙子命悬一线。
看着大儿媳董氏那哭麻了的表情,他深深叹了口气。
“既如此,那便着人准备后事吧,务必要风光些。”
“是。”
荣康郡主倒是规矩,在林相爷面前是一点架子都没有。
温顺又和善。
可惜,落在董氏眼里却满是嘲讽。
她一点与这虚伪二人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于是开门见山的就说道。
“还请公爹允准,我要带三哥儿回娘家看病。”
听到这里,荣康郡主一下子就不高兴起来。
这林牧之的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现在回了董家,若是被他们给救活了怎么办?
她虽然久居内宅,但对外头的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
董家在盛京城中,是有医馆的。
听闻坐诊的就是董家二爷和二夫人。
人人都夸他们妙手回春,是华佗在世。
倘若真应了这话,那王嬷嬷岂不是白死了。
就算赔进去一个董嬷嬷,那有什么用!
一个老奴而已,怎么比得上大房的嫡子呢!
于是就委婉的开口说道。
“老大家的,我知你如今是病急乱投医,但既然太医都说了要咱们节哀,那你也收整些心思,让三哥儿好好走吧,你这样将他挪来挪去的,岂不是要他死得不安宁?”
人还有口气在呢,这荣康郡主就死啊死啊得。
这不是咒是什么?
董氏看向她,眼神里充斥着从未有过的恨意。
荣康郡主可不是王氏那种纸糊的,她从小到大什么场面没见过。
于是虎着脸也看了回去。
丝毫不惧怕!
对视片刻后,只听大夫人董氏对着林相爷说道。
“儿媳有要事禀告,外人在只怕有些丢丑,还请公爹屏退左右。”
这个节骨眼上,她要说什么?
还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林相爷察觉里头定然是有他不知的事情,于是对着那太医便说道。
“今日辛苦太医走一趟了,老夫差人送你回去。”
“多谢相爷,下官告辞。”
(本章完)
状告二房
那太医也不是蠢的,这种家宅密辛的事情,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听多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丢命。
见林管家来送的时候,立刻就脚底抹油的跑了。
左右屏退,屋门关闭。
里头只有三人,两坐一站。
林相爷和荣康郡主都是多年里在权力中浸润过的,身上若是要散发出威胁的气息,轻而易举。
但大夫人董氏却一点不惧。
将那装有账本的木盒就递了过去。
“儿媳嫁入林家至今已有二十四年整,自问从未有关顶撞公婆,不贤夫婿,不教子女的差错,但这些年里,二房屡屡挑衅,仗着权势欺压我们大房,不但如此,还巧立名目从我手里哄走的,骗走的,抢走的东西不计其数。”
“有的是我陪嫁的物件,有的是我被迫孝敬的铺子,还有海量的银钱从我口袋中流入二房。今日是要为相府出力,明日是要为夫婿子女挣前程,后日又是要打点京中的人情来往,总有各种各样的说辞来索取。”
“儿媳身在商贾人家,自知配不上相府嫡长子,所以一直以来多有隐忍,可这些苦果子咽到肚里,人家却觉得你软弱无能,更是欺辱得厉害!”
“行之从了皇甲军,浅浅入了宫,如今牧之也被打得濒死,我大房一脉子女悉数被折,今日儿媳便大着胆子问一句,此等天理不容,国法难饶的不公事,公爹管是不管?”
大夫人董氏说话铿锵有力,一字一句的都充满着憎恶和恨意。
她倒是没有开头就状告郡主,而是将所有的问题都引向二房。
可即便如此,林相爷也不是傻子。
二房之所以能在后宅里头作威作福,怎么可能不是荣康郡主在背后撑着呢?
他一页一页的翻看着那账本。
前几本的纸张都有些泛黄了,一看就是多年前的记录。
董氏家里本就是靠经商为生的,所以自小学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