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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1 / 2)

因子虚无话可说:“……”

毕竟阳长认为他的丑有眼就知,对他的丑深信不疑。

“你可知道他杀了知画。”因子虚一把推开阳长:“权持季呢?”

“知道啊,但忍冬一案本就是打来找许沉今的幌子,死了就死了,杀了就杀了,刚好又多个抓刺客的借口搜许沉今的尸。”阳长道:“姓权的王八蛋带庄小子野钓呢,现在怕是回不来。”

因子虚恍惚:死了就死了?

怎么能……说死了就死了呢?

你们找到许沉今了

“那你们找到许沉今了。”因子虚突然直起身来,笑得肚子疼,躬下了身子,形同癫狂一般:“算是你们找到了许沉今,成了吗?哈哈哈……”

“怎么?”阳长突然愣住,细细观察因子虚,靠近道:“那刺客还伤了你脑子?”

什么许沉今?

他们还没找到许沉今啊。

下一秒,他两眼一黑,膝头一软,重重地瘫倒在地。

因子虚趁他不察,一腿绊他倒地,重重一掌劈他颈侧。

“你干什么?”阳长终于还是敌不过晕了过去,两眼重重地往后一翻,露出两只眼白。

临昏之际都不知道因子虚发什么疯。

什么叫他们已经找到了许沉今?

因子虚扶门,斜眼看向身后昏得四仰八叉的阳长,眼神瞬间一寒:“是啊,你们已经找到了许沉今,可喜可贺,可在下呢?谁给在下公道?谁给忍冬公道?”

谁能给?试问天下谁能给?

他猛一下狂奔而出,一半向前跑,一半向前倒,捂着伤肩闯到书房,一个不察又跌了下去,嘴里念念有词:“供词供词……”

权持季此番是瞒着圣上,瞒着外人出行,随行不过戴三七一个侍从,余下皆在销金寨打理。

已经没人会拦因子虚。

他哆嗦着指尖扑到书房里,抱在权持季那个匣子上,七手八脚却打不开,只能一把摔了匣子,脚尖的雪刃蹬出一下又一下地砸上去,疯狂地凿着,木屑子乱飞,他的眼神也越来越癫狂。

终于将匣子凿穿。

因子虚急不可耐地扑到地上,伸出指头将里面的薄纸皱巴巴地挖了出来。

指头抖得厉害,他缩成一团,身子颤着,好像拿不稳一样,急迫地将纸打开。

因子虚满心欢喜地捡起来,下一秒彻底怔在原地。

这是……什么呢?

他恼怒地将纸揉作一团,难以置信一样:“不是,为什么不是。”

他不相信!

一张一张地看,一张一张地丢。

不是,不是,不是……仍旧不是。

因子虚已然呆了,像是一只行至末路的幼兽,也像被贫土掩埋的烂叶。

匣子里一沓春宫图,刻画僵硬,毫无暧昧,是下下之品。

但是,那是因子虚画的,是他因子虚入仕之前在凉都画的。

好有缘分,自己画的粗糙春宫竟然被权持季收藏了。

但是,现在去他娘的缘分!!!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知画的供词。

惊诧,苦闷,崩溃……所有的情绪积攒着爆发,因子虚头痛欲裂地跪倒,呜咽着吞嚼痛苦。

满地的春宫图,戏谑又荒唐。

就好像他的上半辈子一样——戏谑又荒唐。

终于,他再也撑不住。

身子软成一团,他抱膝啜泣,低低的声音,没人可以听到。

沉没于地狱吧。

因子虚咬唇,他活着就是个祸害。

为什么他还活着?

为什么除了他,其他人都死了?

突然,紧闭的屋门一掀,屋外的冬阳笼住蜷缩成了一团的因子虚,他太瘦削,又着破烂轻薄,瘫于遍地春宫,似哭似笑。

“先生这是?”庄琔琔抱着小桶,桶内跃着两尾鱼,他停头去看散落一地的春宫图,还未看清就被权持季遮了眼睛。

权持季的视线落到散落一地的春宫图上,声音陡然变得阴冷:“三七,带琔儿走。”

因子虚落寞地看向权持季,表情比哭了还难看。

冬阳捂不暖的身子战栗着,赴死一般地抬眸,涕泗滂沱。

“先生。”

权持季的情绪也没比因子虚正常多少,他的眼白涨出了血丝,手上的青筋抽了抽,终于忍不住。

一脚踩在因子虚胸前,“咔嚓咔嚓”,是胸肋断了的声音。

戴三七识相地抱起庄琔琔就跑,顺便带上了门。

不仅胸口剧痛,连肩胛上的伤口都裂开,因子虚没耐住,喉头涌起鲜血,一下子掺着唾液呕到了一张春宫图上。

他好像一条丧家犬啊,不,不是好像,他就是一条卑微的落水狗。

“别动我东西。”权持季一把扯过因子虚乱草一般的头发,像要把他的头皮都撕下来。

这可是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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