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
“如何?”
若说方才苏凤章只是怀疑,那么此刻就是震惊了,这位五皇子,诚亲王,实际上的公主殿下,这番话跟直白的表示要改朝换代有什么区别。
看着苏凤章略带震惊的眼神,诚亲王追问道:“怎么,苏大人不敢?还是说对本王有所怀疑,有所顾虑,所以才不肯?”
苏凤章皱了皱眉头,摇头说道:“与王爷无关,只是下官一直以来只想独善其身。”
诚亲王却嗤笑道:“苏大人未免天真,既然已经身在局中,何来独善其身,太子是什么人,陛下是什么人,想必苏大人看得很清楚。”
“苏大人只想护着家人,但也得计较计较,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这事儿苏凤章自然知道,尤其是那一次被太子鞭笞的时候,他何尝没有屈辱,若不是抗下此事,苏阿荣恐怕就会在那一日被活活打死。
但是经历过千年的时光,苏凤章更加明白一件事,不管朝廷如何变化,时光流转,最后都将会化为一片枉然。
诚亲王并未急着要他的答案,反倒是说道:“苏大人,你有雄才伟略,治国之才,难道真的甘心走一步看一步,与那些庸庸碌碌之辈蹉跎一生吗?”
苏凤章看着她反问:“王爷为何这般看得起我?”
诚亲王却笑了:“大约是每次遇到难题,苏大人总能用意想不到的法子解决吧。”
苏凤章眉头一动,就听见诚亲王继续说道:“苏大人也不必解释,若说你对太子毫无芥蒂,此话本王可不信,八成背地里已经想好了十个八个的法子,就等着他出错吧?”
听了这话,苏凤章也忍不住笑了一声,这话倒是说中了,如今他隐忍不发,不过是因为地位天差地别,如今小打小闹没什么意思罢了。
太子的名声越发难听,这与苏凤章可也脱不开关系。
最后,诚亲王说道:“苏大人不必急着决定,本王有的是耐心慢慢等。”
另辟蹊径
这是苏凤章进入户部的第一日,一切看起来都顺利异常。
相比起当初他进入翰林院时那位箫翰林的百般为难,户部这位负责接待的丁大人可说是客气异常,几乎给苏凤章一种,他进入户部是人人欢迎众望所归的错觉。
这位丁大人便是户部左侍郎,论地位论资历论官职都要比苏凤章高上一筹,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上,可见他并不是寻常之辈。
如今户部尚书徐思远还重病在家,不知道是养病还是思过,这一位亲自出面接待苏凤章,可见户部对他的态度。
看着特意整理出来的屋子,苏凤章心中的戒备却有增无减,作为空降兵,被下马威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
丁大人似乎并未发现他的谨慎,笑着说道:“苏大人,看着还满意吗,若是有哪一处不满意的话尽管吩咐下去,让下头人换了就是。”
苏凤章拱手感谢:“处处都妥帖,还得多谢丁大人费心了。”
“苏某初来乍到,若是有不足之处,还请丁大人不吝赐教。”
丁大人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头说道:“苏大人跟随诚亲王出使,屡次立下奇功,如今可是陛下和诚亲王面前的红人,本官不过是比你早几年进户部,哪里称得上赐教。”
苏凤章却道:“丁大人是户部的老人,身居左侍郎之位,苏某还得多向大人学习才是。”
至此,倒是也勉强算是和和乐乐,丁大人暗道若是这位苏凤章识趣,徐尚书吩咐下来的事情倒是也不难办,左右他也是不愿意当恶人的。
谁让苏凤章出生寻常,如今却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呢,跟陛下面前的红人对着干是什么下场,大周文武百官心底都是知道的。
谁料到丁大人还未松一口气,苏凤章就紧接着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下官这里正好有一事想要请教丁大人。”
丁大人见他说话客气,悠悠然笑道:“苏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尽管开口就是,本官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凤章深深做了个揖,才说道:“既然如此,下官就斗胆了。”
“前几日下官去了一趟礼部,才知道边军抚恤一时迟迟未能落实,礼部刘大人直言是国库空虚,户部拖着不给银子,以至于他们不得不拖延此事。”
“丁大人,此事是真是假?”
丁大人听见这话脸色变了一变,他原本瞧着苏凤章为人温和,一派清润,看着就像是个好脾气的人,谁知道这才刚进门呢,第一个问题就是这般棘手。
莫不是他们没给下马威,这一位却要砸场子了?
丁大人心思百千,口中却长长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忧虑说道:“苏大人,如今你是户部右侍郎,此事与你直说也是无妨。”
“边军抚恤是大事儿,圣上也是开了口的,户部哪里敢随意拖欠。”
“可这些年国库空虚,与鲜卑人一打仗就是一年,后头陛下封赏的事情就不提了,如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