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点眼泪,小心待会儿哭晕过去。”
你睁着含泪的眼睛看着他,无助地咬着嘴唇,小脸早就被吓得煞白。
江川掐住了你,军装粗硬的布料在你脸上留下绯红的印痕,冰凉的纽扣顶着你雪白的脖领。
泪水终于止不住滚落下来,你旗袍上的盘扣被他扯得散落一地,高大的身躯像一座山笼罩了你。
你跪在他身前,仰头就是他盯着你灼热的视线,几乎要被折腾得晕了过去。
空气里是一股消失不散的腥檀之气。
一阵痉挛过后,你失神地倒在了地上。
江川随手拿纸擦拭,皱巴黏糊的纸团被丢进了垃圾桶,和最上面的橡胶套子混在了一起。
“明天,我会登报,你和赵家的婚约就此作废。”
留下这句话,江川大步离去。
说起来,如果不是江川,你不会遇到赵荣,更不会和他有了婚约。
现在,他又蛮横地替你把婚约作废,将你拘在红砖白瓦的小洋楼里。
夜里,赵荣曾经想溜进来偷偷把被软禁起来的你带走。
江川直接拿枪抵着他的太阳穴,威胁道:“你若再敢接近她一步,我便叫你这杂种今日血溅叁尺。”
赵荣不过是一个贪恋你美色的富家公子罢了,哪会真的拿性命相赌。
你的这段孽缘,终究是成为金陵城里的一个笑话,正如你这个人一样。
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小姐,却沦落为家奴的禁脔。
那时,你是金陵城的白家大小姐,凭着你父亲的势力,从不把谁看在眼里,是个十足的娇纵大小姐。
江川的母亲江秀云在你家做长工,父亲可怜她是个寡妇,便允许江川在家里也做些事,赚些读书的费用。
你的父亲什么都娇纵你,唯独读书一事,日日都在唉声叹气。
所以,父亲一听江秀云说江川的功课做得极好,便做主给江川加了一份工钱,让他也教你念些国文,学些数理。
那日江川上门来,穿着一身校服。
你本以为江川会是个黑不溜秋的瘦猴子,没想到穿着整洁的校服,倒很像现在大家追捧的新青年的做派。
“白小姐。”
江川捏着国文书在你面前晃了晃。
你急忙收回打量他的目光,轻咳了一声。
“今日要学什么?”
“是最近大文豪新出的诗集。”
你对那些诗啊歌啊的没兴趣,非要去听,还不如买票去看名角的京戏演出,便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江川早发现你在偷偷发呆,不过他也不管你。
况且,你撑着脑袋放空自己的样子很是可爱,像一只懵懂的小狸猫。
他有时候也忍不住看得走神。
对于那段你们之间和睦相处的日子,你有时候也会有几分怀念。
毕竟,那微风下捏着书页的少年,是你第一次情窦初开的记忆。
如今的督军江川,早就放下了笔,举起了枪。
浑身也再找不出一丝的少年气,阴鸷而冷漠。
父亲不知道,他花钱请来的教书先生,后来跟他的女儿搞在了一起。
江川那时候真的很喜爱你,盯着你的眼神明亮而炽热。
他和你一起听名角的戏,一起看时兴摩登的电影,一起去大教堂里祈祷你们永不分离,终成眷侣。
你和他一起坐在溪边,晃荡着白嫩的脚丫,和他说:“想要娶我可没那么容易,你得攒那么多那么多家财,我可不想嫁过去受委屈。”
江川宠溺地看着你:“保管叫我们白樱白大小姐,做金陵城里最阔气的富太太。”
后来,你的父亲发现了你和江川的事,勃然大怒,勒令你不许与江川再往来,否则就要将你的腿打断。
这是父亲第一次对你说这么重的话,脸上狠厉决绝的神色也不似作伪。
你哭过、闹过、绝食过,都改变不了顽固的父亲。
江川也曾来求过父亲。
你隐约听见父亲怒极的破口大骂,还有东西摔砸在地上的声音。
你太害怕他们出冲突,推开挡住的丫鬟,就想要冲下去找江川。
“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小姐押上去!”
“江川!江川!”
你哭着喊他。
江川听见你的声音,回过头来,你几乎不敢认。
形销骨立,薄薄的衣衫就像挂在他身上一样,空空荡荡的。
而他的眼睛望着你,却没有焦距,好像失魂魄一般,如同一具尚会行走的尸体。
那次之后,你再也没有见过江川。
管家爷爷说,你们俩在一起,是一段孽缘,要遭天打雷劈的。
起初,你还不知道他的意思。
直到某天,你在小洋楼后面的花园里,撞见你父亲忘情地亲吻江秀云,江川的母亲。
你如遭雷击,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