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完了秦王的话,都如遭雷击。
有些不敢相信秦王说的是真的。
不由将视线都投向裴梓隽。
裴梓隽容色昳丽,身着窄袖墨色华服,长身而立在原地,充耳琇莹,会牟如星。
再看看秦王,虽说年岁不小,可姿貌儒雅端华,风采依旧不减当年。
瞬间都在双方的脸上看到了相似的影子,那是只有血脉相连的父子才有的酷似之处。
平时不往一处想则已,如今这么一看,若这二人不是父子,那所有父子都让人质疑了。
难怪,难怪啊,同样都是出身裴家,那位裴家大爷正在太常寺里忙忙碌碌,虽是太常寺少卿,可也没有太大出息了。
而这位十几岁就扬名夏京,手段凌厉,魄力十足,行事狠绝,掌着京中内外禁卫军的指挥使,到如今纵览朝堂上下,如此让人眼馋的出色儿郎,又怎会是裴家所出呢?
包括赵玄和赵霆夫妻,也都无法相信梓隽竟是秦王的儿子,久久无法回神。
更回不过神来的还有沈婉嫆。
她只感觉眼前阵阵发黑,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手指有些刺痛,她怔怔垂眸看去,和安郡主已然抠破了她的手指头。
而和安郡主却无察觉,只双眼冒着火的仍旧瞪着沈予欢。
三年时间,她以为沈予欢会身材臃肿,满脸皱纹,老态尽显。
可不想,沈予欢不但没变丑,反而发黑如墨,肌肤如玉似雪,红唇如樱,一双眸子流光溢彩,那张脸不但没有变老变丑,而且还更加美丽动人了。
可就是如此,才让她更加愤恨厌恶。
只是,裴梓隽却只看向予欢,那双乌眸里似是含了千言万语。
可也只有予欢能看懂了。
予欢却是忽然对裴梓隽微微一笑转开了视线,微微垂了眼眸,一派平静的无懈可击。
裴梓隽只感觉自己的心忽忽悠悠,悠悠荡荡地靠不了岸。
他并没敢将这件事提前告知予欢,生怕她会因此拒绝随他回来。
可如此一来,予欢必然饶不了自己,但她人终究是在自己身边。
大不了,他伏低做小的时间长些罢了。
如此想着,裴梓隽薄唇微抿,也收敛心神,专心应对眼前。
可他不过就这么随意站着,一身锐气和矜贵。
秦王眼角纹路舒展,并没有因长公主的质疑而生气,或是不安,“皇姑母对侄儿的关心,侄儿心中感激。
抛开皇家血脉,子嗣一事何其重大,本王岂会随意乱认?
这件事,本王已然多方验证过了,皇姑母无需多虑。”
长公主气息粗重,“即便如此,可你身份不同,我皇家血脉之事乃是大事,这件事还是容后再说吧。
况且,总要禀过圣上,由圣上派人查明,若裴指挥真是你的儿子,再行正名上玉牒,如此也才名正言顺。”
秦王看着长公主,心中微微一叹,“多谢皇姑母提醒,这件事本王也在三个月前便已禀明了父皇……”
“侄儿一时忙得忘了和皇姑母说这件事,父皇得知后很是重视,当时便派人暗中又查证了一番。
就在一个月前,梓隽已经上了我皇家玉牒,父皇说,只待梓隽归来再正式走宗人府流程,过明路……”
长公主只感觉耳中惊雷滚滚,如此重大之事,她竟一概不知。
这么多年,她处处为这侄儿谋算,不想他竟将自己蒙在鼓里。
她真是瞎了眼啊!
长公主不住点头,笑得极冷,“如此,那本宫先恭喜秦王了!”
说完,长公主对身后的和安郡主和赵玄道:“本宫府中还有要事要处理,既祝贺过了,我们回府!”
说完,长公主当先扶着仆妇的手,走得头也不回。
赵玄只是对裴梓隽不着痕迹的颔首了下,也跟着离开了。
同时跟着离开的还有沈婉嫆。
长公主一走,那些倚仗长公主的宾客也连忙告辞。。
但依旧还有大半的宾客。
秦王满面欢喜之色不减,顿时扬声对裴梓隽道:“梓隽,你们一路舟车劳顿回来,你先带着妻儿回院子里洗漱去吧,照顾好我孙儿。”
转而,又对赵霆一家道:“你们就在梓隽旁边的院子,安心住下便是。”
秦王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赵霆的目光意味深长。
赵霆和秦王属于是表兄弟,走动频繁,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