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梓隽着实没有料到予欢会在等自己……
风铃声声,暗香袭人,他脚步顿住。
合欢树下,那人肤光胜雪,一双美眸犹似一泓清水,夜风拂过,她肩头三千青丝轻扬,身姿窈窕如画,落花缤纷。
满眼华彩,心动神摇,让他误以为赴一场月神之约。
裴梓隽心头发烫,这样的予欢姐姐,他如何能够抵挡得住?
“起风了,我们回去歇了吧!”予欢见他傻站着不动,忍不住出言提醒。
一路而来的纷扰冗杂,忽然散尽,裴梓隽大步走向她,身姿峻然。
不待予欢抬步,裴梓隽抱起她大步向房里走去。
予欢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上的灯笼在空中摇曳。
心中喟叹,他自幼吃了太多的苦,全靠自己爬到至今,便无退路可言,否则,他也不会拖着她入局。
而眼下更是退无可退,如此境地只有义无反顾,她又如何对他硬下心肠?
他热情如火,情动时咬着她的耳朵,声声唤着她的名字。
予欢发丝凌乱,香汗淋漓,唇瓣嫣红,任他索求……
裴梓隽一夜穿云过雨,酣畅淋漓,她的娇咽荡得他心魂颤抖……
直到天明时方才罢休。
只是裴梓隽才睡下,砚台就寻了来,如白不敢唤,只求了文脂。
文脂自是知道二人昨夜几乎未眠,但也不敢耽搁了正事。
只站在门外唤,“二爷?二爷?前头来人了。”
裴梓隽被从酣睡中唤醒,想要发火,可却不敢任性,怕将予欢吵醒。
他忙起身,轻手轻脚地穿戴好。
看到枕上的人睡得恬静香沉,他轻轻地在她面颊亲了两下。
予欢却忽然醒了过来,往窗外看了一眼,天光已然大亮:“遭了。”
“怎地了?是我吵醒你了?”裴梓隽有些歉意。
予欢一边穿衣裳,一边道:“刚进秦王府头一天,于情于理我也该去给秦王妃请安,就算是做样子,也不能失了礼数。”
裴梓隽当即按住她,“无妨,暂且不急,待宫中旨意下来,我正式行过认亲礼后,再计较这些礼数也无妨。”
予欢有些迟疑,“真的行吗?”
“相信我……”裴梓隽又亲了她一下,这才唤了人进来洗漱。
裴梓隽也用人伺候,只让她们将一应物事放下,便挥手打发了出去。
洗漱好了,见予欢正看着他。
他又到了榻前来啄了她一口,不等予欢说什么,他这才起身离开。
予欢言不由衷地笑骂了句,真是没出息,正打算睡去。
谁知没片刻,裴梓隽却又回来了。
予欢正要黑脸想问他到底让不让她睡,给句痛快话。
只是一眼见他神色不对,予欢不由问道:“怎么了?”
裴梓隽看着她有些疲倦的眉眼,有些心疼也有些懊恼,都是自己不知节制。
他咬牙道:“宫中内侍来了,传圣上口谕,令我们都进宫。”
予欢呼吸窒了窒,以她的推断,顶多裴梓隽和淳哥儿可能会先行进宫。
可现在也让她进宫,这就微妙了。
裴梓隽道:“你不用担心,也不必委曲求全,以前尊卑有别,可能要顾忌些,但现在我们的背后是秦王府,身份这东西该用就用,不然要它有何用?”
予欢当即催他,“你先去前院帮秦王支应着些,我需要洗漱着装。”
裴梓隽又嘱咐了她一句不着急,这才离开。
待他一走,文脂带着人鱼贯地走了进来服侍。
予欢不想张扬,便以简素为主。
挑了件不素不淡的蓝白相间的齐胸襦裙,外头披了件鸭蛋青的斗篷。
刚刚收拾利落,怡翠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予欢,我这眼皮子直跳,你说今日不会有事吧?”
予欢讶异,“怎么,圣上也传了你们进宫?”
“是啊,感情你还不知道呢?我听了也感觉奇怪的紧,按说,经过昨日那一出,圣上要传也传你们……”怡翠脸上都是忧心忡忡。
予欢挽着怡翠的手往外走,道:“先别慌,见机行事就是了。”
随即她小声道:“会不会和长公主有关?”
怡翠其实已经想到了,只是她侥幸的希望和她没关系。
她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昨天我看她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