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政府离着张辉家不算远,这会正是中午,大院里只有一个门房大爷,大铁门和小铁门都锁着。
王大爷,开开门。
铁大门外,张辉极为熟悉的喊道。
一边和二水炫耀道:这我常来,都认识。
门房里出来个老头,将小铁门打开。
这大中午的,不在家吃饭,又上这来干嘛
我来拿下篮球!想玩会。
张辉说了一句,带着二水穿过院子,进了上面的排房。
和这个年代几乎所有的乡政府一样,后白乡政府的办公室也是平房。
走廊里空荡荡的,所有办公室的门都锁着。
你打算撬锁二水问道。
这个年代的锁都是最原始的那种大疙瘩,虽说不是人人都能撬开,但也有人能。
前世二水就见过好几个有这种技能的小伙伴。
张辉不喜欢学习,喜欢鼓捣这个也说不准。
我有钥匙!
尽管门房大爷并没有跟过来,张辉还是望了望大铁门的方向,这才从口袋中摸出一把钥匙,贼兮兮的笑道:这是我拿我爸钥匙偷悄悄配的,他不知道。
径直来到乡长办公室,张辉将门打开,非常熟悉的拉开办公桌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串钥匙。
你这没少来啊!二水不禁笑道。
那还用说!
当二水和张辉再走出乡政府大院的时候,篮球气针已经在他们手上。
水哥,一会下针的时候,你可得教着点我。
张辉又聊起了老话题。
二水也不能总是拒绝,含糊的噢了一声。
话能含糊过去,事可含糊不过去。
回到张辉家,他爸还在屋里没出来,张辉拉着二水溜进圈里。
站到那只躺在地上起不来的骡子跟前时,见真章的时候就到了。
水哥,往哪扎
出手还是不出手,二水有些拿不定主意。
出手,万一骡子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肯定脱不了干系。
不出手,张辉才刚刚帮过自己。
张辉,你在那干啥呢
就在二水犹豫的时候,张大山出了屋,站在门口磕着烟锅,大声问道。
啊,啥也没干,
张辉吓得一哆嗦,慌忙把气针藏进口袋,又补充了一句:我和水哥在这看骡子呢。
那有啥好看的,你看半天,它也好不了!注意点时间,别误了下午上课!
张大山吩咐了一句,磕过烟锅又回了屋。
二水想松口气,结果还没来得及换气,就得再次面对问题。
回头张望着上半院,张辉鬼鬼祟祟的掏出气针:水哥,扎哪
行吧,该来的肯定躲不过。
二水也认了,仔细观察过后,凭着印象在骡肚子上画了个圈。
不用他再说什么,张辉用力一针扎下。
气针在骡子圆滚滚的肚皮上弹了弹,连个白印都没留下。
二水想起来了,兽医用那排气针,有尖针头;篮球气针,是个平头,不带尖。
二水放心了,无论如何,这关算是过去了。
可张辉不死心,看看骡子肚皮,又看看针:水哥,啥情况
没针头,兽医的排气针才有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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